2021年5月26日,我们融媒体“长征车队”来到粤赣交界的梅关古道。六尺宽的古道,铺路石已经被磨得圆滑。在这条路上,尽可以想象唐朝商人的马蹄声,以及被贬谪南下又北上升迁的东坡先生的吟诵。
红军长征时,留守苏区的部队由陈毅带领,就在这附近打游击。由于敌军重兵把守,原本不宽的梅关古道也成了不能行军的“大路”,红军战士只能在山林间穿梭攀援,于是有了陈毅的一首《偷渡梅关》:“攀藤附葛君须记,万载梅关着劫灰。”
随后的行程还有了意外收获,讲解老师告诉了我们一个小村落——广东省南雄市辖区的上朔村。这个小村落曾经是红军落脚夜宿过的地方,还出了一位开国少将彭显伦。
顺着田野间的县道一路驱车而来,小村看起来平平常常。村边种着大片的烟叶、花生和稻谷,老屋和新房交相错落,像所有岭南村落一样。进村的时候,正赶上傍晚放学时间,穿着五颜六色的孩子们从学校涌出,大人们骑着摩托车接上小孩,村口有老婆婆拿竹竿慢悠悠地把几只小鹅往家里赶。委实有点无法想象,如今这个鸡犬相闻、安逸恬淡的小村,曾经却有过千军万马的足迹?
在村中人民礼堂前,我们遇上了70岁的彭伯,他成为了带我们穿越时光的向导。瘦小却硬朗的他,专门为追随红军足迹而来的访客做义务讲解,已经做了四五年时间。
据彭伯说,一千多年前,他们的祖辈从于都地区迁移而来,擅长做木工手艺的人们在这里谋出了一条生路,从此扎根下来。
村里的人们清楚记得,1934年是一个大年,红军部队在10月24日至31日陆续路过上朔村,在村中徐氏祠堂借宿。行军匆忙,并没有留下太多书面记录,唯独祠堂外墙的一首歌流传至今。这块砖墙已经被岁月风沙刻上了斑驳印记,依稀可以看到浅浅的墨迹:“当兵就要当红军,处处工农来欢迎,官长士兵都一样,没有谁来压迫人。当兵就要当红军,帮助工农打敌人,买办豪绅和地主,杀他一个不留情。当兵就要当红军,退伍下来不愁贫,会做工的有工做,会做田的有田耕。当兵就要当红军,冲锋陷阵杀敌人,消灭军阀和地主,民族革命快完成。”
夕阳倾斜洒在礼堂前的广场前,几个孩子再次唱起红军歌,一脸认真,歌声稚嫩。他们也许还没有理解这首歌里的苦难与厚重,但这曲旋律已经在默默流淌在童年的时光中。小村守护着红色的记忆,也因此变得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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